标题 | 《现代散文》我的三位“右派老师”(之一) |
范文 | 不知道我被批评了多久,当我被“释放”的时候,校园里已经没有别的同学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自己陪自己走夜路了。 天上倒是有一轮月亮,可那天她也失去了往日的美丽。我在走,她也在走,一会儿钻进漆黑的云层,一会儿漏出半个惨白的脸……当月亮钻出云层时,我可以看见远处白茫茫的一片,空旷的原野上晃动着一个个黑影,那是什么?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啊,原来是大树投下的阴影。当月亮钻进云层的时候,大地一片黑暗,偶尔可见的远处的灯光,犹如传说中的鬼火时隐时现……风呼呼的刮着,也在制造恐怖的气氛……本来不长的路,我却觉得走了足有一年……终于,我看见了自己家的灯光,看见了母亲接我来打的手电光…… 他对女同学总是笑眯眯的,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从缝隙中,还是看得见他闪烁的目光,让人感觉很肉麻。每当看见这情景,我就想起关于他过去的故事。我真的很糊涂,他怎么会被平反! 为什么我老是遭到他的指责?为什么他对我老是横眉冷对?我开始寻找原因。不不,我想起来了,他倒是对我有过一次笑脸。刚接我们班不久,他把我叫了去,满面春风的对我说:“你父亲单位那种表格纸很好,我想用信纸换一些,回家你和你父亲说说。”那天他温和的语气,慈祥的表情,极大的鼓舞了我。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把他的话原原本本的和父亲说了,谁知,父亲却说:“这种纸单位也不多了,现在正等着用呢,不能换的。”当我又把父亲的话转给老师时,他一声没吭,脸色很不好看。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对我有过那春风般的笑容了。 后来听父亲说,明老师还和他提过想从他单位弄些松木,父亲还是没答应。 瞧这事儿办的! 其实,现在想来,我还应该感谢他,是他让我接受了一些挫折教育,懂得了一些所谓人情世故。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无论在什么样的目光下(包括权威者的),都能健康的成长,自由的生活和工作。 他还真的教会我不少东西呢! 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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