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散步。 她也喜欢猫。 所以,她常带着猫一起散步。 猫是山东狮子猫,黑白双间,但黑色的部分较多,只有肚皮和尾巴是白色的。山东狮子猫全纯白的比较珍贵。而山东狮子猫又以在山东临清的最好。 傍晚的晚霞映红了天际,她步伐轻盈地走着,她的猫懒洋洋地跟在身后,总是离她七八步远,不紧不慢地跟随。 黄杨树下有木制的长椅,她总是走到这里就停住。 她独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外,或思考或发呆,而她的猫身手灵敏地跳上长椅盘坐在她的膝盖,和她的主人一样眺望远方。不过,它的眼神像不经意的划动的湖水,一只黄一只蓝,她的猫有鸳鸯眼。人们俗称:阴阳眼。据说可以辟邪,但对于无神论的她来说,会养这样的猫绝对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它还有一个特长就是捉老鼠。 她对这类动物很敏感,就如虫子一样,让人难以下咽。 晚风轻轻地从南方吹向北边,吹响着树叶,吹拂着河岸边的一人一猫,吹皱了一河的春江水。 约十来分钟后,她小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猫的黑头。她的猫迅速地反应,抬起头,双脚一登,落在地上。她跟着起来,往回走。 依她的散步路线,现在该是回程了。 她的猫依然保持来时的速度,路人对它过分注目和动作语言的滋扰,它一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冷漠的神情一如它的主人。 在一栋两层的独立楼房前,她停住了脚步从海蓝色布裙里捣出锁,熟练地打开了雕花铁门,她的猫已来到脚边,越过门走了进去。她也跟着走了进去,门‘咯的’一声关上了,关上了与她无关的这个世界,同时也隔断了别人无礼的探索目光。 她和她的猫住在一间漆着海水那样蔚蓝颜色的房子里。她和她的猫除了每天定时的散步外,几乎不会走出那间名海岛的楼房。她和她的猫一起生活,她怎么活,她的猫也怎么活。她还替她的猫取了个名字:黑山。 一个看不出年龄,表情冷漠如冰的妙龄女子,一只懒洋洋叫黑山的山东狮子猫,住在一间叫海岛的房子。房子里栽种了许多绿色植物,远远地看去,尤其是烟雨蒙蒙的清晨,看上去特别像在海中飘浮的一座小岛。 虽然这里离海很远、很远,约200米处才有一条50几米宽的小河。但河是流向大海的,虽然路途遥远,曲折,不管得花费多少的时间,终还是与无边的大海汇成一体。 这片蓝,是她心中的海洋,但她不是水手,也不是水妖,没有追遂海浪的热情,所以她去不了这片海。 她把全屋的窗帘都拉上,再转到厨房准备晚餐。 以前,人们看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宝石。 现在,人们看她则因她古怪的性情和黑山。 她不在乎别人,早已经不在乎了。 黑山爬上了她的膝盖,磨蹭着。 你要安慰我吗?黑山? 黑山仿佛懂得回答似的,发出‘喵喵的’叫声讨她高兴。 她边抚着黑山长长的背毛,边说。黑山,我不需要安慰,但我需要你。山林和海是分不开的。 猫儿依旧蜷缩在她怀里,分不清主人脸上哀伤的神情是为自己,还是为别的。它或许不懂人类的感情,但是它却能感觉她纤细的情感。 时间仿佛停止流动了! 女人的脸映在暗黄的灯火显得异常美艳,像除夕在空中绽放的烟火,散发着强大的灿烂和让人窒息的悲伤。 谁都知道美丽的烟火,只有刹那间,然后,便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缕轻烟,飘向遥远的天际。 她有时觉得自己就是那团烟火,那样夺目,那样短暂,那样凄美,就如她的名:蓝宝。但她并不是宝石,她是一团曾发出美丽火焰的烟火。 为谁而亮,又为谁而灭,她早已忘记了。 黑夜来临了! 她和黑山用过餐后,街灯正式点亮。她喝着茶,半躺在长椅上,手中拿着书。很认真地阅读。黑山则在摇篮中和它心爱的毛线球相亲相爱着。 我就这样孤独地生活着,没有一个能真正谈得来的人,一直到六年前在撒哈拉沙漠上发生了那次故障。 她往前翻了一页,看着插图中在蟒蛇肚子里的大象,她笑了笑。她喜欢小王子,喜欢这本写给大人看的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