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个悠长美丽的梦，我害怕自己会突然醒来，于是伸手想把自己扼死在梦里。结果却因为缺氧而更加快速地醒来。
其实我接下来要说的与上面那句没多大关系，除了欲速则不达或无能为力。
曾经我爱过一些人，一些细小的东西。现在想来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很清楚地知道那些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一种新鲜异样的尝试。等到他们跟上我的脚步或者是说我开始汇入他们的群部，我就会立刻变得喜新厌旧起来，很迅速地抛开它们去寻找新的事物。我是一个很恶毒的人。我业已编排许多虚无的故事欺骗所有接近我的人。我给他们勾绘奢华的画卷来体现造物者的优越。我随意地杀死那些故事里的小人儿用以博得他们的难过与眼泪。
我总是热爱冻得让人失去知觉的冬天，并在没一张纸上描绘繁华熙攘的春天。我歌颂所有我不曾拥有的事物，一旦得到立刻弃如敝帚。
此时，总会有人尝试着对我说些什么，例如：春天，爱情，无花果已及拥抱。
我却悠然自得地呼和白气，用手指在窗玻璃上绘些可爱的游鱼。我拒绝一切不可以轻松毁灭的事物。我让每一个甜蜜的故事都暗自包藏祸心。灾难从所有的幸福入手。囚禁掉一切的歌唱和自由，死亡自地低入侵，四处蔓延，战争、杀戮在一个个故事中完美优雅得可怕。我乐此不疲。
我让我的小主人公们经过千难万险得到疑点甜头。与此同时巨大的阴谋和代价都得由他背负和偿还。我恶狠狠地揭示出他们和我自身的愚蠢与悲哀。我开始暗自饮泣。我说，我得不到的，我都要为你们毁去。那些纯洁和不洁的你们都不能去沾染。一旦触动了某个机关，灾难将排山倒海而至。
可你们开始了抗争。说真的我很讨厌这个词语。在我小时候也曾玩过这个游戏——将水滴成一个圈困住一只蚂蚁，看它在里面惊慌失措地奔跑。终于有那么一两次涉水出圈了，我会再滴上一个。当他们涉水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已经来不及筑水圈时我就用食指摁住防止它逃跑，直到不小心用力过度辗死为止。
斗争、挣扎、拼搏以及顽强在命运及主宰者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我一直这样坚定地向你们解说着。可你们从来不愿细听。那些执拗和自以为是和我有太多相似，我无力回驳。
患得患失和喜怒无常，我总是重复着这两个可笑的词语凌驾于这些故事之上。我不断妄图使故事出乎意料，却又更加落入俗套。我开始毫无节制地屠杀掉我心爱的小人。他们一个个倒地死去，把希望加诸于生者之上。当最后的英雄背负着所有的愿望踏上返程时却死在了半路上。
我得意洋洋地为故事划上句号。我说这是一次多么伟大的胜利，却早已无人喝彩。于是只能站在空旷的舞台上就着最后一盏孤灯，作忏悔的吟唱。
然而悔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走一个华丽丽的过场。太多的意外会发生，那不是任何事物能掌控的。到时，一切语言都将失效，苦难接踵而至。
我所能握住的那些纯洁的晶体，不过是滑落于掌心的泪滴。因为我们不能回到从前，让这朵雪花自由地飘向天际。
无可挽回是最深重的失落，我只能弥补而不能重塑。那些被伤害得千疮百孔的身体摇摇晃晃，挣扎着不愿死去。他们认为活着就有希望，哪怕会眼见到更深的绝望。所有人都等待着他人的妥协，对峙中的固执如出一辙。
无人顾暇此间沧海桑田风云变幻。
直到若干年后，更多不明所以的人跪拜着赞美所逝去的一切。我们才会学着明白世间所有不过是的到后的伤痕累累是失去后的满指年华。
※本文作者：影九公主※ |